【哲學星期五@高雄】 當特務進入校園 —— 台大哲學系事件

發生於 1973~1975 年間的「台大哲學系事件」,是戰後國民政府戒嚴時期所發生規模最大的校園白色恐怖事件,其緣起可溯及 1960 年代的《自由中國》、《文星》與《大學雜誌》「三雜誌事件」。創辦於 1949 年的《自由中國》起初聚集了雷震、殷海光等自由主義知識份子,批判政府威權作風並倡議組黨,警備總部因而在 1960 年逮捕雷震等人,並試圖阻止台大哲學系教授殷海光繼續教學。其後,1962 年間的「中西文化論戰」以《文星》雜誌為主要戰場,被當局視為「中華文化對立面」的「全盤西化論」者,認為其將影響思想統治,《文星》雜誌因而遭到查禁。
《大學雜誌》 1968 年創刊,正逢國民黨內部進行權力移轉。蔣經國為鞏固黨內權力,鼓勵知識青年對政治、經濟、社會議題提出諍言,以助其掃除黨內舊勢力。1960 年代末至 1970 年代初之間,中華民國政府面臨失去聯合國席次、美中兩國領袖破冰接觸,以及 1970 年起由海外留學生發起的「保釣運動」衝擊。島內大學生深受這一波民族主義愛國運動影響,藉《大學雜誌》鼓吹言論自由與校園民主、推動社會服務、要求國會改選等數波運動。然而蔣經國在黨內權力穩固之後,卻開始束緊思想與言論,任情治系統與黨部長期駐留臺灣各大教育機構,以監控大學師生思想與行動。「臺大哲學系事件」 即為 1970 年代初期,蔣經國主導的國民黨內,王昇為首的軍方政工系統假藉「反共」之名,對學術界進行強勢監控與干預而起的事件。
「台大哲學系事件」可分為三階段:一、為防止校園中的改革聲浪擴大為學生運動,警總於 1973 年 2 月以涉嫌「為匪宣傳」為由,約談、拘留陳鼓應、王曉波、黃道琳、錢永祥等師生。四人雖由台大校長閻振興具保釋放,日後陳鼓應、王曉波卻遭解聘。二、曾遭陳鼓應等人公開質疑為「職業學生」的台大哲學所學生馮滬祥期末考理則學零分,經陳情翻案無效後,以「系務將整頓」威脅恐嚇該科授課教師楊樹同。哲學系系主任趙天儀本欲將馮滬祥以「威脅師長」理由記過,卻受訓導長勸阻。新學年始,趙天儀即遭撤銷系主任職務。三、新任系主任孫智燊依當局授意對哲學系進行「整頓」,引起系內多名教師抗議。孫於是召開臨時會議,指稱臺大文學院遭赤化,更指稱前系主任成中英主編的《中國哲學雜誌》由親共美奸背後主導為匪宣傳。隨後孫任滿赴美,哲學系教師趙天儀、陳鼓應、王曉波、楊斐華、胡基峻、李日章、陳明玉、梁振生、黃天成、郭實瑜、鍾友聯、黃慶明以及美籍客座較教授 Robert Martin 卻全遭解聘,台大哲學所亦遭教育部勒令停止招生一年。
1993 年,台大校方成立「台大哲學系事件調查小組」,兩年後公佈調查報告,承認該事件是政治力介入校園進行大規模不當干預,直到 1998 年校方才對當年因哲學系事件遭解聘的教職員予以平反。
今年適逢台大哲學系事件 45 週年與蔣經國逝世 30 週年。本週哲學星期五@高雄很高興邀請臺大數學系名譽教授,亦是 1993 年「臺大哲學系事件調查小組」召集人楊維哲老師,從台大哲學系事件來解說戒嚴時代國家監控校園、箝制學術與思想自由的狀況,並帶領大家一起思考該事件對台灣學術與人文思想自由的立即與長遠影響,以及什麼是真正的學術與思想自由。
【與談】楊維哲|台灣大學數學系名譽教授
【主持】楊柏賢|哲學星期五志工
【時間】 2018 年 01 月 19 日(五)18:30 ~ 20:30
【地點】新浜碼頭藝術空間
【主辦】新浜碼頭藝術學會、哲學星期五@高雄志工團
哲學星期五@高雄志工團:
【策劃行政】翁嘉昀、林宏軒、楊柏賢、劉燕玉
【海報/攝影】黃靖文、黃盈昇、蘇峻弘、陳虹而
【器材/場地】黃上容、傅筱雲、楊堯珺、楊子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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